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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天後,小秘書人選出現。主管說她年輕「無家累」,應該可以勝任。

嗯,這就有趣了。原本是單純的市府員工調用程序,演變至今,倒成了饒富公共意義的話頭:比如說,不顧勞動權的「酷吏」作風是好說嘴的嗎?公務員真是平日「過太爽」,以致一操就哎哎叫嗎?「無家累」的單身菜鳥就活該被操嗎?

說也奇怪,柯P市長辦公室要找個秘書,在媒體呈現的,竟像是要選出個少女獻祭河神一樣,透著些許悲壯、犧牲,此去就「風瀟瀟兮易水寒」的況味。

這場「恐怖選秀」是這樣鋪陳出來的:柯P臉露得色地說自己是「酷吏」,自爆上工的秘書第一天就「哭哭啼啼走了」。接著索性到秘書處要人,條件是要在「提早上班」與「常態性加班」下「能存活下來」,並對秘書處主管說「找不到人,就你自己來」。

公務員是「鐵飯碗」,考績照輪,安胎假、育嬰假、家庭照顧假「照步來」,不像企業員工有假不敢請,加上退休金高出一截的所得替代率,種種製衣廠政策製造出兩種「頭路」階級,相對剝奪感竟能衍生如此深的怨懟之情,這社會著圍裙哪裡買實不「健康」。

柯文哲多次說在她台大廿二年沒有休假,每天工作十七個小時,「小孩都是太太在養」,言下不無感慨。但當他轉換職場,若是要在市府複製「血汗醫護」模式,以彰顯柯團體制服團體服找誰做市長的效率和鐵腕,這就大可不必。難怪有人感嘆,柯P要找的不是秘書,而是不受勞基法保障、耐操好用的住院醫師。

直至柯P事後解釋,秘書走人是因tshirt為「一個會議紀錄要拖兩天,地球都不知跑到哪了?」讓公務機關的低效能運作現形。每個會議都要逐字聽打的「完整」紀錄、再層層蓋章認帳,應是公務機關明哲保身的對策之一;但這些形式主義的文書作業就拖垮了行團體服廠商推薦政效率,公務員的力氣都用來防弊,而非興利,再多一打小秘書也不夠用。回過頭看,柯P若一聲令下改變公務SOP,讓人「work smart」,秘書又何必急著落跑?

其次,公務員被操,竟招惹出大量網路酸語:「公務員原本就過太爽」、幸災樂禍,等著柯P「電爆米蟲」;留言論壇充斥公、民營員工「對戰」留言,火光四濺。

究竟是什麼樣的工作內容、勞動條件,會讓秘書一職搞得如此慘烈?經i-Voting選出來的勞工局長賴香伶是不是要先對市長辦公室勞動檢查一下?

小秘書最後出線的原因T恤找誰做,由市府秘書處主管口中說出「她無家累」,可見單身歧視在台灣職場是多麼地自然而然,不分公私。結了婚就自動對苦勞豁免,這是什麼道理?

聯合報願景工程「小心,歧視」專題民調發現,逾半民眾認同「單身員工優先出差或周末加班」,視單身者「好差遣」、成全「有家庭者」,理所當然。所以,要進可怕的市長辦公室當差,還是推個「無家累菜鳥」好了。

標榜「改變成真」的柯P,既然要求數據,那就盤點工作、改變流程、增調人手,而不是讓秘書「哭哭啼啼跑開」。市長請別當壓榨員工的酷吏,請放開那女孩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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